明楹抬手阖上木匣,然后想了想,抬步走向耳室。
她并未着鞋履,脚步很轻,耳室也并未掌灯,她才只是刚刚走近,就听到他起身。
只听到一声轻响,屋中的小灯亮了起来。
傅怀砚随意坐在榻边,正看着她。
毕竟是扰人清梦,明楹有点不好意思地站在原地,解释道:“皇兄,我有些……睡不着。”
时近夏日
,明楹身上只一件绸衣,纤细的脚踝露在外面,并未着鞋履,踩在光洁的玉石地面之上。
傅怀砚顺着往下看,然后很快就抬步走过来。
“不怕着凉?”
他直接将明楹抱起来。
明楹抬手扣住他的颈后,问道:“这么晚了,我是不是打扰了皇兄休息了。”
傅怀砚觑她,“若孤说是,皇妹打算怎么补偿?”
明楹不说话,然后凑近在他的下颔上亲了一下。
以前也没觉得,她这么会撒娇。
傅怀砚有些招架不住,想到明日又要早起,将人在怀中掂量了一下,回道:“孤方才也没睡。”
“皇兄为什么也没睡?”
傅怀砚笑了声,转而问她:“皇妹是因为心中紧张才睡不着的么?”
明楹不想露怯,手指伸出来比划了一下,指间的距离很小,“只有一点。”
傅怀砚了然地挑眉,“紧张的人,又不是只有皇妹一人。”
明楹其实并没有猜到,他居然也会因为明日的婚事而紧张。
她攀着他的颈后,傅怀砚将她抱到寝间的床上,只坐在床边,低眼为她盖好被子,轻声对她道:“睡吧。明日还要早起,难免劳累,早些歇息,有孤在身边守着。”
明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下很细微地蜷缩了一下,她勾住傅怀砚的颈后,还未松开。
“哥哥。”
她轻声唤他,然后突然手下用了一点力气,将他往下压,凑近吻了上去。
方才一个人在寝间的时候,明楹就在想,她当真很想很想他能在自己身边。
纵然明日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可是大概人总是贪心不足,从前没有动心的时候尚且无谓,现今哪怕只是他宿在耳房这么近的距离,她也会很想他。
或许从前,她也是个很黏人的性子。
所以现在有了他,就很想一直与他在一起。
她的举动突然,傅怀砚一时有些没有想到,愣怔片刻。
明楹从前很少主动,此时毫无章法地吻他,舌尖滚动着清甜的香气。
他并非是什么圣人,温香软玉在怀,几乎是一瞬间就有了反应。
傅怀砚压着明楹的腰,手撑在一旁,反客为主,掠夺她口中的气息。
几近是意乱情迷。
现今月上梢头,至多还有三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傅怀砚低眼,喉中几番滚动,手上的脉络都是一一浮现,是清晰至极的情动。
他顺着明楹的脊背往上,却又生生克制了自己的欲念。
“嗯?什么意思。”他低眼看她,“不想睡了?”
“想的。”明楹小声回他,“所以皇兄,我也就是只想,亲一下。”
她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傅怀砚几乎要被她气笑了,他拉着明楹的手往下伸,气息灼热的问她:“皇妹不知道自己对孤来说意味着什么?现在把孤当成什么,清心寡欲的圣人了?”
手下灼热。
明楹下意识缩了一下手,傅怀砚猛地闷哼一声。
“怎么。”傅怀砚哑声问她,“现在不认账了,还想要毁尸灭迹?”
明楹自然是没有这个意思,她看着傅怀砚皱着眉头的样子,想了片刻,问他道:“……很痛吗?”
其实痛也还好,主要是,当真是很难忍。
过往只是触碰,傅怀砚都有点招架不住,更何况现在是她主动凑上去吻他。
不知道他那点自制力在她面前基本都是摆设么。
傅怀砚低眼看她,然后点了点头,缓声道:“很痛。”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的。
格外强调了一下。
明楹凑近,手指往下,拉着他腰间的带子。
他身上的寝衣经过刚刚的动作,显得有些散乱,能隐隐约约摸到腰腹。
她有些愧疚,“那皇兄,要不,我看一看?”
傅怀砚好整以暇地任她动作,随后拉着她的手,“也行。”
“但是皇妹,这件事是你先招惹孤的。”
“所以,只看一看可不行,没有这样的好事。”
傅怀砚捏着她的手腕,“……你得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