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好像才接近六百二十分。
“梨子,考得怎么样?”迟川扬了扬下巴,问她:“你和小艾应该差不多吧,六百五十分不成问题,我相信你的实力。”
还没说话,严晟凛仰天长叹:“我佛了,无论是六百多还是五百九十多,我都坦然接受,学习嘛,讲求心平气和,心态稳住就行。”
迟川笑了:“那打把游戏庆祝庆祝?杨姐不在班级看着,难得的好机会啊。”
提起游戏,严晟凛两眼放光:“来啊来啊,我这次选个打野,换换手感。”
“行,别老用一个英雄人物,要学会全面覆盖,多学学我。”
下一秒,话音刚落,杨絮走到后门停住,咳了声:“我对手机的管控是不严格,但不代表一味地纵容。”
“手机收起来。”
迟川和严晟凛反应速度极快,刚拿出的手机一个疾闪消失。
女人清了清嗓子,“威胁”道:“下一次看见就不是提醒那么简单了,在学校遵守纪律,注意分寸。”
两人异口同声:“好的,老师。”
随后,杨絮勾了勾手,示意温书梨过来。
温书梨表情呆滞,默了两秒才走出教室。
如果没猜错的话,杨絮让她出来绝大部分原因与这次的期中考试有关。
果不其然,女人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温书梨,你期中考试的成绩不是很理想。”
因为刚刚对过答案,这次的成绩是什么样的水平,温书梨很清楚。
她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
“五中的阅卷速度,大家都知道很快,机器扫描答题卡判改出错的概率基本在百分之一左右。”杨絮先是给她做个铺垫,手法偏向于语文中的欲扬先抑,“但你的各科成绩,除了理综之外,其他三科不敌班里的前二十名。”
听到班级排名的敏感词汇,温书梨心里的谱更确定了。
二十名开外,三十人的重点班二十名开外。
一次像是坐过山车时高时低的冰点打击。
班主任这边最先知晓成绩,在办公室的时候,杨絮对班里的每一位同学进行排名上升还是下降的具体分析。
其中发现温书梨的成绩和刚开始的开学考成绩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倒退了八名。
十三名和二十一名的概念,在重点班绝对史无前例。
杨絮直接告诉了她,想点醒眼前姑娘:“班级二十一名,温书梨,你要好好想想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五中虽然是公立高中,开设重点班和平行班之分就是想把好学生集中在一起,你现在觉得可能没什么,时间不等人,真要到一年后的高考才醒悟,那便真的晚了。”
“我知道你很聪明,所以更不想让你被埋没于此,未来谁也不能替你做决定,能做决定的只有你自己。”
杨絮性格直爽,不会像打着虚情假意对你好的人那样拐弯抹角,身为人民教师,教书育人的道理不可能不懂,又是重点班的班主任,肩上的重担即使再重,她也毫无怨言。
少女的心情五味杂陈,心里的声音在说:温书梨,你的目标是什么?
目标的缺失,间接导致人没有前行的动力。
艾蝉问过她:“梨梨,你想考什么大学?”
温书梨不确定,最初拟定的计划上一个普通一本就可以。
但俗话说,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她好像明白了,不想沉沦世俗、不甘于平庸,她想站在偌大的舞台上熠熠发光,站于金字塔顶。
“上京大吧。”
这是沈厌对她说的话。
京城大学,国内最高顶尖学府,数百万数千万人想挤破头踏进的门槛,竞争猛烈,甚至不会管别人的“死活”。
她……要上京大,一定要。
杨絮呼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书梨,能告诉老师你的目标学府是哪所吗?”
只是一句话,酸软霎时弥漫于眼周,心也跟着软了下来,涩得发苦。
类似于柠檬与咖啡、话梅与苦荞麦。
“京大。”温书梨说。
杨絮好像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大学?”
少女再次说出:“京大。”
更加坚定不移,像是没人改变她。
杨絮颇感欣慰,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鼓舞她的心,“老师相信你。”
似是勾起了回忆,女人扯出题外言语:“我也是京大毕业的,不得不说,京大的实力很强,强到一个清溪省攀上去的人数仅仅是个位数。”
“知道五中为什么如此看重沈厌吗?”
她当然知道,因为沈厌是被提前敲定的下届清溪省省状元,天赋与实力并存,是最强者。
温书梨说:“我知道,因为他成绩优异,同样的试卷、同样的题型,他会用不同的方式求解,超乎常人。”
杨絮笑了笑:“对,他的思维方式拓展很开,这当然和天赋紧密相连,但天赋没那么高的人也可以照样拿个第一看看。”
“我们生在亿千万公顷的土地之上,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女人转过头,对她说:“所以说,温书梨,你也是独一无二的那个,终有一天会找到自己的闪光点。”
回到教室,严晟凛以为温书梨被杨絮“训”了一顿,脸上神情“闷闷不乐”。
“梨子,考试成绩有好有坏,我们不要过多地在意,下……”
男生的话只说一半,因为温书梨说:“我没有不开心,相反之下,我还挺开心的。”
“蝉,你之前问我的问题,我知道答案了。”
艾蝉想不起来具体是哪个问题,她略微茫然:“哪个问题呀?”
温书梨翻开作业本,在空白的纸写上两个大字。
——京大。
“我们的群名是奔向京城大学,可我好像没有坚定过这个选择,现在,我确定了。”
温书梨轻轻点头,肯定自己,“上京大。”
身后的沈厌蓦然轻笑,嗓音如潺水:“确定了?”
她的回答依旧坚定:“不会改。”
作者有话说:
不知不觉靠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