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焰的跳楼威胁下,事情确实迎来了转机。
引导员被逼无奈,只能答应司焰的要求,但也提出了一个……很特殊的条件。
两天后,司焰获批出院,同时收到了一份夹带着雌奴协议的和解书。
雌奴,这又是虫族才有的一个神奇定义。
虫族社会中雄虫的数量非常少,所以在婚姻上,一直是一雄多雌制度,即一只雄虫可以娶多只雌虫,并在家庭中拥有更高的地位。
在一雄多雌虫的结构中,雌君是雄虫的“正妻”,一只雄虫只能拥有一位雌君,雌君和雄虫的关系受到法律保护,除了雌君以外的雌虫分为雌侍和雌奴,他们地位更低,权利更少。
其中,雌奴的地位是最低的,不仅所有的财产要归于雄虫,而且没有任何权利,雄虫可以随意处置雌奴,玩死了也不用负责。
后来,为了优化雄虫的体验,大家默认将雌奴移出婚姻对象的范畴,纯当奴隶使,雌奴这个概念演变到今天,已经成为了一种对犯罪雌虫的惩罚方式。
眼下这个情况,就完美符合了雄虫收取雌奴的标准。
可以和解,但要做雌奴赎罪。
——这就是引导员的条件。
司焰没有雌奴的概念,他也不知道虫星的潜规则,他唯一听说过的一种类似的制度,是古蓝星时期的三宫六院十二妃。
在司焰根据星网资料自行理解后,他非常自然地认为收雌奴=结婚。
司焰还疑惑了一下,不是说他是个幼崽吗,怎么幼崽还能结婚的?
引导员解释说:“只有收雌君或是雌侍算是结婚,雌奴嘛……崽崽可以把他当做物品对待,这罪雌是戴罪之身,怎么配和崽崽结婚呢?现在不配,以后也不配。崽崽只要一直把他当做个发泄的玩意就行了。”
司焰闻言更加疑惑了:“不算结婚,还要发泄,万一真的发泄出个崽来怎么办?”
按照虫族的生理特性,雌虫可是可以下崽的啊。
引导员大骇:“崽崽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你还是只幼崽啊!雄虫幼崽在进入亚成年期之前,都是不能虫道的!”
司焰:“……”
神特么不能虫道。
一会儿死于床事,一会儿不能虫道。
雄虫到底是怎样一种离谱的生物?这种生物为什么进入了星际时代还没有灭绝?
前往警卫队签和解协议的时候,司焰还抱着一丝希望。
他想着,说不定路人不答应做他的雌奴,那到时候他再退一步,这件事就算完了。
没想到对方一点反抗精神都没有,看都不看就在和解书和协议书上签了字。
全程没花十分钟,手续就完成了。
直到拿到雌奴协议的时候,司焰才终于知道路人的名字——叶绻。
他居然会和一个才知道的名字的人,哦不,是虫结婚。
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现场只有他觉得自己是在结婚,其他在场的虫都觉得他是想要亲自惩戒这只伤害他的罪雌。
警卫队的虫们看向司焰的目光里带着些畏惧,看向叶绻的目光又充满了同情。
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要把罪雌收为雌奴的,这是有多少深仇大恨要报复啊?
恐怕这只雌虫连一个礼拜都活不过吧,这只雄虫幼崽还没成年就这么凶残,成年之后简直让人不敢想象啊!
司焰在警卫队迎着惧怕和颤抖的目光走了一路,内心充满困惑。
为什么都这么看着他?他长得很吓人吗?
根据雌奴协议,司焰在依然保持未婚的前提下得到了叶绻全部的资产,包括数量不少的虫族货币以及一栋坐落于十六区的房产。
雄虫协会原本是想要给司焰赠送一套按照雄虫幼崽的标准装修的三层独栋别墅的,但前提是司焰在亚成年期或二次觉醒后必须按照协会的要求婚配三只以上的雌虫,并且在成年后两年内发生关系并培育虫蛋,还需要定期向协会献血。
司焰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又是抽血又是相亲,这是要把他当种马牧着玩,他是多想不开才会同意。
引导员遗憾地表示,如果不接受协会的安排,司焰每个月就只能获得少得可怜的补助金,还会失去很多特殊的权益,对于司焰这样的孤虫来说,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司焰完全不担心这些,他不信他这么个大活人有手有脚的,还能把自己饿死不成。
况且现在他还接手了叶绻的房产,没有流落街头的风险,起步已经够高了。
说到房产,司焰原本是本来打算一离开警卫队就把叶绻的房产和财产都交还给他,再把离婚手续办了,还叶绻自由。
但是,根据雄虫协会的规定,司焰的情况比较特殊,目前还不能完全脱离协会的保护。
同时,根据警卫队的规定,对于叶绻这种伤害雄虫幼崽的罪雌,即使签了和解书,警卫队对他的监控也还不能彻底解除。
雄虫协会将会派虫会在司焰离开的医院的三个月内登门拜访,对司焰的生存状态作出一次定时的综合评估以及数次不定时的抽查评估。
其中只要有一次评估不合格,司焰就必须要被雄虫保护协会接管,由协会来安排他的住处和生活;同时,失去了雄主的叶绻也会重新被法庭审判。
也就是说,司焰和叶绻现在算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司焰起码要和叶绻老老实实地演上三个月相敬如宾的戏,才能双双摆脱协会和警卫队的监控,恢复真正意义上的自由身。
原本收取雌奴是要去婚介所的,不过叶绻是罪雌,他的手续全部交由警卫队待办,婚介所并没有派虫出面。
离开的时候,警卫队的虫意味深长地交给司焰一个项圈。
项圈通体漆黑,是柔软的皮革制品,直径很宽,起码是一百多斤的大型犬才能用得上。
司焰懵逼地接过项圈,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进一趟局子还能带点慰问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