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母其实是有些意外的。
她惊讶的不是面前揽着自家儿子的陌生青年。
而是意外于俞笙竟然能这么亲近这个人。
在她印象里,俞笙长大之后从来对他们只报喜不报忧,每次就算在家里发病,也都是自己调整好了才出来。
连之前抑郁症的事,也是俞母偶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威逼利诱下俞笙才含糊地说了一点。
——能让俞笙放下心防全然放松,俞母自认自己都做不到。
俞母试探着想将俞笙从时幸怀里接过来。
但她才刚一伸手,便看着自家儿子蹙了蹙眉,好似格外不情愿般,径直将头埋在了时幸脖颈间。
俞母失笑,时幸也有些神情的微妙地拍了拍俞笙的后背:“教练可能还有些头晕,等他再缓缓伯母您再......”
“没事,我就是怕小笙麻烦你,”俞母性格爽朗,她想着刚才时幸眼中明显一闪而过的心疼,直接笑着调侃道,“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时幸无声地点了点头。
他安抚着怀里的人,感受着俞笙原本紊乱的呼吸声逐渐均匀,犹豫了片刻,还是垂下头,低声想要喊醒俞笙。
但却被俞母阻止了。
“没事,等小笙自己醒,”俞母抱着双臂站在原地,温婉的容貌间却是一派兴味盎然,“让我听听他一会儿怎么跟我解释。”
她从俞父那里拿过一杯蜂蜜水来递给时幸,望着时幸有些不解的神情,笑着补充道:“小笙半醒不醒的时候会有些迷迷糊糊的,他平常不舒服的时候都不喜欢我们靠近,这种逗他的机会很难得的。”
一旁的俞父神情无奈却也并没有制止。
时幸恍惚间意识到,俞笙喜欢逗人的性子是遗传的谁了。
四周一时之间一片寂静,时幸怀里的人抿了几口蜂蜜水,终于缓过了脑海中一阵阵的眩晕。
俞笙低低的哼了一声,却只是偏头在时幸脖颈间蹭了蹭,并没有睁眼的意思。
时幸生怕面子薄的小狐狸一会儿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会直接再次晕过去。
他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伸出手捏了捏俞笙指尖:“还难受吗?要是不头晕要不先坐起来一会儿......”
“不要,”小狐狸闭着眼,闷闷地直接开口打断了时幸的话,“时队长这么快就开始嫌弃我了?”
时幸哪里舍得说一个“不”字。
但他看着连俞笙导师眼中都逐渐带上了笑意,咬了咬牙,顶着一众长辈的目光,决定再捞自家可怜的小狐狸一把。
“我没有,只是现在情况有些特殊,教练你要是再趴下去......可能不太好。”
——对我俩来说都是。
但怀里昏昏沉沉的人哪里顾得上这些。
他这段时间刚改了药,胃部一时之间受不了刺激,有时候睡着了半夜也会难受的醒过来。
时幸为了照顾
人,偶尔会和俞笙挤一晚上。
此时俞笙又在时幸怀里寻了有一个舒服的姿势,迷迷糊糊间以为回到了自己宿舍,低声喃喃道:“有什么不好的......太晚了时队长和我睡一起不就好了,又不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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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的老教授先一步火了。
“说什么呢?这是在干什么?”老头吹胡子瞪眼,满脸愤怒地望向时幸,“你简直.......无耻!”
但时幸还没有什么反应,原本困得迷迷糊糊的小狐狸直接被自家老师的大嗓门给吓醒了。
他一个激灵倏然坐起身,但眼前还是发晕,控制不住地就像旁边倒。
时幸迫不得已伸手揽住俞笙腰,下一秒,便听着面前没完全清醒的人茫然开口:“时队长我这就起床,别碰我腰了。”
老教授:??!
他哆嗦着伸出手,指着时幸半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时幸那一瞬间深刻体会到了平时李好替他们公关的辛酸。
四周一片寂静,俞笙坐在原地愣了几秒,直到对上自家母亲似笑非笑的神情,刚才的意识才逐渐回笼。
意识到自己干了些什么的小狐狸呆滞了几秒,环顾了一圈四周,最后将求助的目光落到了俞父身上:“爸,救救我?”
俞父温和的神情间闪过一丝同情,却也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下一秒,俞母走上前,直接挡在了俞父身前。
她抱着双臂,“不跟我们解释解释吗,俞笙?”
俞笙眨了眨眼,轻轻地“啊”了一声:“妈,你要相信,我们什么都没干。”
俞母笑了起来:“乖儿子,你不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显得你们更不清不白了吗?”
俞笙:......
身后神情温和的俞父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无人在意的角落,柏亚阴沉着脸,望着依旧揽着俞笙的时幸,眼神中满是遮掩不住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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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笙觉得自己现在真是百口莫辩。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将矛头对准时幸的老教授,此时也阴沉着脸坐在自己面前。
这让俞笙有一种自己玩AD时,明明只是路过支援,却莫名被所有人瞬间集火的既视感。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不是,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啊?你们想让我给你们解释什么?”
“还没发生什么?你们刚才说的做的那些事情以为我一个老头子理解不了吗?我白比你多活那么些年!”
老头子咬牙切齿地说完,又转头望向时幸:“我以为你是真的对小笙好,没想到其实是个衣冠禽兽,欺负小笙,满身道貌岸然——”
“老师!”俞笙有些哭笑不得地抬起头,“您再这么说,我生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