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嘉善看着蓝秀风后背上的伤,在处理伤口时动作更轻了些。
他心里憋着事,这会儿回想起来,更加难受,最终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你为什么会去凯汀工作?”
周嘉善今天看的分明,蓝秀风是厌恶这份工作的,但既然厌恶,为什么又要继续在那里工作下去?
等了很久也没等来蓝秀风的回答,周嘉善以为蓝秀风睡着了,想弯腰去看,就在这时蓝秀风忽然开口:“凯汀给的钱多,我想要钱,就去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明明是蓝秀风本人亲口说的,但周嘉善却不信。
“你在骗人。”周嘉善说。
蓝秀风侧过身用手撑着下巴,好笑地看着周嘉善,“我为什么要骗你啊?骗你有什么好处么?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话语里暗含收不住的讥讽,蓝秀风自尊心作祟,同时也觉得周嘉善越界了,就像被人侵入地盘的野猫,全身的毛炸起,想要把对方逼出领地。
周嘉善双手攥拳,又一次说:“你不是这样的人。”
“哈?”蓝秀风笑出了声,“你才认识我多久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你了解我吗?”
“那我还就告诉你了,我就是这样的人。”蓝秀风像是赌气似的说道。
周嘉善怔怔地看着蓝秀风,良久不发一言。
蓝秀风重又躺回去,他闭上眼下逐客令,“你走吧,我想休息了,今天谢谢你。”
过了一会儿,一旁才传来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音,周嘉善离开了房间,还随手关上了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蓝秀风睁开眼,冷淡的眸子里是复杂混乱的情绪。
他重重叹了口气,重新将脸埋进被子里。
他昏昏沉沉睡了很久,越睡越冷,浑身的骨头都隐隐作痛,他胡乱抓起被子裹在身上,可仍挡不住那股从骨头缝里爬出来的寒意。
口干舌燥,想喝口水,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头重的像是灌了铅,他晕乎乎的伸长胳膊去够桌子上的水杯。
手指触到杯壁,他艰难地前倾身体想要勾住杯子,然而却不小心把杯子碰掉在地上。
杯子在地板上骨碌碌滚了一圈,发出沉重的声响,紧接着蓝秀风整个人也跟着一头栽倒在地上。
卧室的门被人砰的一下撞开,周嘉善冲了进来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你怎么样?没事吧?”
蓝秀风恍惚间听见周嘉善的声音,而后是一双冰凉干燥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
蓝秀风迷迷糊糊的想,他当然知道自己发烧了。他觉得自己就像轻飘飘的羽毛,被周嘉善抱在怀里,温暖的怀抱像个大火炉,对于正在发烧的病人来说很有吸引力,此时也顾不上划清界限,就将脸埋进了周嘉善的怀里。
第30章 溶解的退烧药
蓝秀风一年之中发烧的次数屈指可数。小时候他倒是常发烧,后来长大了懂得照顾自己了,就很少再生病了。
晕过去的这段时间,他能感受到身边一直有人在照顾他,一会儿帮他擦脸,一会儿用冰凉的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试体温。
他想睁开眼睛,但眼皮似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
也不知道昏昏沉沉睡了多久,等终于醒来时,屋内昏暗,摆在床头的小台灯亮着,柔和的光线洒在坐在床边的周嘉善身上。
周嘉善正在看一本厚度不亚于板砖的专业书,眉眼微垂,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上一抹阴影。
蓝秀风静静看了一会儿,周嘉善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眼睛从书本移向蓝秀风,在他看过来之前,蓝秀风迅速别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