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善表情很惊喜,“你醒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那本厚书被他折上页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微微弯腰,关心地问:“你感觉好些了吗?”
蓝秀风轻轻应了一声,“嗯。”
周嘉善拿出体温计甩了几下递给蓝秀风,“应该是不烧了,但还是量一下吧。”
蓝秀风接过体温计夹在腋下,周嘉善拿起保温壶给蓝秀风倒了杯温水送到他手边。“谢谢。”
睡了这么久,蓝秀风早就渴了,他仰头将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喝完,嘴唇的干燥泛白得以缓解。
“我睡了多久?”甫一开口,是干涩沙哑的嗓音,蓝秀风清了清嗓子。
周嘉善估摸了下说:“得有五六个小时了。”
蓝秀风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半了,也就是说,周嘉善坐在这里照顾了他一晚上。
手指蜷缩,蓝秀风轻声问:“你不困吗?”
周嘉善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掌心摊开搭在膝盖上,模样很是真诚的说道:“不困,我喝了咖啡。”
蓝秀风怔了下,嘴角下意识的勾了勾。
周嘉善记着时间,他提醒道:“体温计可以拿出来了。”
蓝秀风拿出体温计,放在灯下照:36度五。
“已经退烧了。”蓝秀风把体温计递给周嘉善,周嘉善像是不放心似的,又自己看了一遍,确认了体温计上的度数后,才放心的把体温计放回盒里。
两厢无话,屋内又一次陷入安静。
蓝秀风知道该让周嘉善回去休息了,他本也不是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可屋子这样安静温馨,他竟一时忘了提醒周嘉善离开。
蓝秀风不赶,周嘉善便不走,他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摊开的手心出神。
半晌,突兀地开口:“为什么要去凯汀工作?”
蓝秀风挑了挑眉,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刚为了这个问题闹了个不愉快,而此时此刻周嘉善偏要提起这件事,他看着周嘉善的脸,那模样别提多认真。
也许是这夜太静太温柔,一向比铁还硬的心也柔软下来,让人钻了空子,蓝秀风甚至都没能思索几秒,就脱口而出:“我欠别人钱。”
说完就后悔,蓝秀风咬紧嘴里的肉。
周嘉善的眼睛慢慢瞪大,“欠,欠钱吗?”
蓝秀风抿紧嘴唇,绝不肯再多说一句话,兀自后悔,这事和周嘉善又说不着,他到底哪根筋没搭对告诉周嘉善。
“欠多少啊?”周嘉善问。
自尊心作祟,蓝秀风掀起眼皮瞪着周嘉善,“不关你事。”
换做一般人可能早就恼了,前一秒和人说了自己的遭遇,下一秒又丢来一句冷冷的不关你事,实在很伤人心。
但周嘉善倒不是很在意蓝秀风割裂的两副面孔,比起这个,他更担心蓝秀风会为了还钱步入歧途。
后来蓝秀风又睡下了,到底病还没好,需要多休息,周嘉善也不方便再继续待下去,回到自己房间又惴惴了许久。
反观蓝秀风,他倒是睡得安稳,这一觉睡到大天亮,病也好的差不多了。
出门倒水,发现周嘉善的房门开着,人却不在家。
“大清早的去哪了?”蓝秀风嘀咕了句。
因着生病,蓝秀风有了偷懒的理由,无所事事一上午,他趴在窗户边看树上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