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恍然地点了点头,反正沈靳的事也成定局了,她也没多做打听是谁。
说回正事上,苏窈:“这回除了复诊,我还想问问老先生有没有祛瘀的药酒和消除疲劳的膏药,能止血的药也要一些。”
霍老眉头皱了起来:“怎的,你男人在农场和人打架了?”
苏窈笑了笑,说:“有备无
患。”
霍老见她也不肯多说,就道:“成,一会我给你带点回去。”
苏窈犹豫了一下,问:“我现在能先不喝药吗?”
家里就六块多的钱了,她得省一省。
霍老沉默了一下,随即起来,去拿了一本书皮褪色的书走了回来,放到了桌面上。
苏窈看了眼,书名是《本草偹要卷一二》。
霍老把书推到了她的面前,说:“我给你,可不是让你学的。就算你看过后知道药材有什么作用,你也别瞎来,药是有定量的,多了会死人的。”
苏窈不解:“那老先生给我这本书是……?”
霍老:“上边有一些草药的图,你要是能认得出来,就采回来,我这里给你收了。但你小心点,别太招摇。”
苏窈闻言,拿起书翻了翻,里边每一页上头都三四种草药的图,大概两寸大小。
图上是草药的名字,图下是关于中药的注释。
苏窈翻了几页纸,抬起头,感激地看向霍老。
霍老知道她要说感激的话,立马抬手止住:“感激的话就别说了,我这是提前让你辨认草药,你给我采五种草药来,错了三种以上,你就别学了。”
苏窈笑了:“肯定不会辜负老先生的。”
霍老起了身,说:“你的药钱就先欠着,等你采药来再扣。”
老先生去给她抓了可以喝十天的药,另外还有一小瓶药酒和六贴膏药,几包止血粉。
把药给了苏窈,说:“这里头可得三块钱,刚刚你送的,给你抵两毛钱,别不要,不要你就把刚才的东西拿回去。”
最后再给她拿了一包药:“这个送你了,是驱蛇虫鼠疫的,你缝个小包,把药装里头,等采药的时候再带着。”
苏窈:“老先生先前不是给我男人送了一个吗,我用他的就好。”
老先生白了她一眼:“亏你还想学医呢,就不知道药放久了,药性没那么强了?”
苏窈想说味还挺浓的,但老先生都这么说了,她也就没再吱声。
苏窈把药放到了篮子里,再用布盖着,和霍老夫妇告别后就走了。
到了街上,就看到有红袖章在搜查,苏窈和谢东伟对上了视线,随之就冷沉着脸移开了视线,从旁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同行的人忽然道:“刚刚过去的那个,不就是前些天被抓的那叫什么东的媳妇吗?”
谢东伟刚刚被她白了一眼,心底有几分难受。
这想做点好事,最后却是成了罪人,还被当成了仇人。
*
半个月下来,苏窈每天五点天蒙蒙亮就出门去采药,到山上得时候天刚好亮。
采了一个半小时的草药,就回去准备准备上工。
下午下工之后,就在家里给沈靳织毛衣,一刻都不带停的。
她一个星期去一次县里,把草药给霍老送去。
当然,这第一次送去的药,有一半是杂草
,还被训了一顿。
草药得了五毛钱。
第二回就好很多了,起码有七分是草药,得了八毛钱。
等到十月底,天气就冷了。
苏窈在席子上头垫了蓝黑格子老粗布,是先前和沈靳在黑市买的。
沈靳在城里盖的棉被她也拿出来用了,虽然盖着热,但不盖又冷。
天冷了,苏窈准备去看沈靳,所以早早就去换了鸡蛋。
天冷,煮熟后应该也能放上三天,所以她打算给沈靳送九个过去。
她还用米换了一点面,蒸七八个拳头大小的馒头,半罐子的菌子酱和满满一罐子的鱼虾笋干酱。
去看沈靳的当天一早,托大队长写了介绍信。
写好介绍信,大队长和玉兰婶帮她把要带的东西都绑在了前杠。
大队长把夏苗抱上了后座,嘱咐道:“抱紧你娘,可别被颠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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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窈也低头检查了挂在胸前,包裹得严实的夏禾。
现在这会已经早上九点多,夏禾还是趴在她怀里睡得老香甜了,还轻轻地打起鼾了。
玉兰婶子在旁提醒:“现在这季节天黑得快,你快去快回,别逗留太久了。”
苏窈点了点头:“婶子你放心吧,我会早点回来的。”
大队长也说:“要是不认路,就到附近的生产队问问路。”
昨天和今天早上,大队长都已经和苏窈重复了好几遍去青源农场的路。
苏窈背都能背出来了。
她应了声,随后就踩上自行车摇摇晃晃地骑了十来米后,才逐渐稳当向前。
玉兰婶子叹气:“要是生产队里还有自行车,也可以找个人陪着她去。”
大队长:“这路也不远,苗丫娘还自己一个人去过好几回县城呢,怕什么?”
玉兰婶子:“这孩子养得越来越好,模样也差不多和以前一样俊了,我能不担心么?”
大队长愣了一下,说:“你没说我都没仔细看,这苗丫娘好像还真俊了点,等向东看见他媳妇,肯定得看迷糊了。”
玉兰婶子嗤道:“就是看迷糊了又能咋的?还能抱着媳妇睡不成?”
大队长:……
这好好说话呢,咋就扯到睡觉上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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