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一点点转身,目光直白地寸寸扫过,瞧着他不停颤栗,发着抖。
心尖被烫了下,宿幼枝上去咬住他下巴,却被握住手腕,抓得那般紧。
盛延辞垂眸,大胆地望进宿幼枝眼睛,艰涩道:“……你呢。”
他发狠道:“阿幼,你呢。”
第97章
宿幼枝反勾住他指尖, 看到盛延辞浓密的睫颤抖,凑得更近,气息便落在他们相贴的唇上:“想看?”
他声音很轻。
盛延辞屏住了呼吸, 好似动作大一些就会将人吓跑, 眼中热度炙人, 像有只囚困的凶兽。
“……想。”
盛延辞喉结滚动, 声音哑得如绷紧的弦。
宿幼枝对他笑。
盛延辞瞬间迷糊, 凑过去亲他, 却被躲过。
阿幼转身离开内室, 绝情地对他道:“那阿辞便多想想。”
话落施施然地走了。
盛延辞想追,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窘状,失措地穿上衣, 对着关上的门扉闷道:“坏蛋。”
外间,坏蛋宿幼枝悠然喝着临王府的香茗,瞧见小王爷出来,挑眉道:“殿下英姿, 幼枝已领教, 确为当世豪杰。”
盛延辞羞恼, 却拿他毫无办法,索性上前蹲下将人抱住,无赖道:“那豪杰要与宿公子秉烛夜谈,可算辱没了阁下?”
宿幼枝舔了舔略锐利的齿尖,去勾盛延辞下巴,居高临下睇他:“殿下莫不是要欺辱于我?”
想。
他当然想。
盛延辞出口却是:“阿辞任你欺可好?”
原来这些事是会上瘾的。
宿幼枝竟有些蠢蠢欲动。
但想到盛延辞快要失控的眼,又难得检讨了一下自己, 表面却一本正经,指尖点在小王爷额头:“贪心。”
盛延辞委屈坏了。
明明、明明是阿幼……
他搂住阿幼腰身, 不肯让他走。
宿幼枝被他缠紧,动弹不得,瞧天色渐暗,柔声哄道:“明天来看你,嗯?”
“不要。”
盛延辞任性起来,抱着他不松手。
宿幼枝又瞧了眼外面。
若晚间不归,南阳侯府定要寻的。
盛延辞却像是知晓他想法,忐忑道:“我去给南阳侯府递贴。”
“?”
然后教他们都晓得他夜宿临王府?
当然,除了谢翊,其他人也不会想太多。
可就是谢翊……
似乎也没必要拦。
宿幼枝看向盛延辞,没有再提离开的话。
盛延辞等了片刻,未等到阿幼拒绝,顿时喜悦得不知如何是好。
临王府的浴池依旧宽敞。
宿幼枝沉入汤中,发丝飘在水面,眼角余光瞟见躲在门外的影子,翻过身趴在台上,悠悠道:“阿辞方还要瞧我,怎如今却站得那般远?”
盛延辞挣扎着没有转过身,声音闷在嘴里:“……阿幼,莫闹了。”
宿幼枝瞧水面飘荡的花朵,捻起一朵,掷了过去,砸到盛延辞背上没什么力度,却教他紧张地绷直背脊,几乎要落荒而逃。
“原阿辞嫌我闹。”宿幼枝道:“阿幼好伤心。”
可他语气没一点伤心之处。
盛延辞想回头,又忍住,轻声哄道:“阿幼,莫要招我了。”
宿幼枝看着他,缓声道:“那便搬来屏风。”
想到寒骨关一屏之隔的悸动,盛延辞心尖麻到发痛,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片刻后,浴池中落下一展春日青竹绣面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