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非实力者不可得罪者,且,来者必已得家中长辈提醒,闹事与惹祸之间,他们知道选择。”
能当纨绔子的,不一定傻,而把纨绔子当傻子待的,那才是真傻,怎不见他们去惹宗室落魄子?怎不见他们去踢备了案的商铺酒楼?看着自家实力,评估能惹的群体,是他们出家门起就学会的眼色。
他今日若放些普通珍贵之物,周围布景造物敷衍了事,用的仆奴歌舞伎规矩散漫,你就看吧,这些人一进门就要挑挑捡捡,蹬鼻子上脸的找茬生事。
君不见敢有人在皇宫里指指点点?
他这里虽布置不出皇宫的森严,可却有不输于皇宫的豪奢,当武力金钱高到一定地步的时候,便是再胆肥的挑衅者,也要思量一番惹事的后果,能不能承担,会不会有人帮你买单,这个时候,三思而后行,便会出现在了他们的脑子里。
谨言慎行会从他们的骨子里冒出来,约束着他们,令他们不敢擅动。
就似太上皇后来掌握了举国兵力一样,那些不服他的人,不也只敢暗里搞小动作,再不敢联合逼宫了么!
一样的,当高度达到凡人所不能及的地步,敬畏警惕自然而生。
太上皇朝崔闾拱了拱手,由衷感叹,“在花钱方面,你是祖宗,宁某敬佩。”
不止花钱,包括花钱达到的效用,想要有怎样的收获,他都不及崔闾有经验。
楼下传来了击鼓声,待歌舞声歇之后,那特意做高的拍卖台上,站了一位长袍青年男子,清润的声音里自带笑意和气,先拱手往四方廊下在坐之人拜了一圈,尔后,便高声宣布了临江别苑首场拍卖会的开始。
陶小千从门外进来,低声道,“大人,崔公子那边,跟卢公子接上话了,他邀请卢公子入了包间。”
崔闾摆手,“让人不要靠太近,随他们接头便是。”
陶小千点头告退,不一会儿,娄文宇偷偷摸摸的来了,一进门就先给太上皇请了安,然后又笑嘻嘻的叫了声崔伯,搓着手贼兮兮上前,亲自给崔闾斟茶倒水。
崔闾挑眉,斜眼望了下太上皇,“你跟他说了?”
太上皇摇头,笑叹,“我只叫他加紧监督造船进度,是他自己猜出来的。”
娄文宇又激动又兴奋,躬身持壶守着替崔闾斟茶,“小侄多谢崔伯抬举,您放心,等市舶司落成,我任了司长后,江州那边的海事衙门不会撤,会依然设在从朔那边,大不了我累些来回两头跑就是了,呵呵,这一笔海航税,肯定有江州一份,不会叫您赔本的。”
地方税和朝廷税目前设了三七分成比例,娄文宇这说法,便是将地方税的三分,劈了一份予江州财库,非常的懂门道。
崔闾睨了他一眼,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坐椅,“坐下说,你有这份心,我便也不推辞了。”
娄文宇高兴的脸色涨红,连连点头,市舶司司长定会重设建制的,他这官的比重,可能要比肩一府州长,跳了不止三级,算是他娄家目前最有出息之人了,能不高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