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秦家的部曲押了几个衣衫褴褛貌若乞丐的汉子过来,“大人,纵火的犯人已经抓到了。”
秦家部曲今夜得了大少爷的吩咐,早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在火苗刚冒烟的时候,秦家部曲就发现不对劲,各分派了人手,一部分灭火一部分抓人。
点火的犯人有好几个,分布在驿站各处,人也不是放一把火就走,而是白日里偷偷在点火的地儿藏了干柴烈酒,等到晚上再取出干柴浇上烈酒,火折子一打开,火势就不可抵抗的蔓延到各处。
驿站又都是木头房子,沿途屋子都是一间挨着一间,但凡有一处火苗没能灭掉,此刻驿站怕已经烧的不成样子,这些纵火之人是正经要杀了秦慕之。
“大人,我等探查了,他们是白日里趁驿站人手不足混进来的,藏好木材烈酒,待到子夜人都睡熟了才出来,偷摸过来点了火。”
秦慕之听到人是白日行动的时候,眉心微皱,白日钱宝来他们都还没能知道他的身份,总不能是人未卜先知,提前安排人手要杀他。
“问出他们背后的人了吗?”可除去钱宝来,祁州又有谁恨不得要杀了他?
“这……”秦家部曲表情扭曲了一下,“他们好像只是鹿鸣府的寻常百姓。”
“寻常百姓?”秦慕之立刻明白部曲的意思,今夜纵火多半与钱宝来没有关系,这些人为的是杀他,至于他与祁州百姓非亲非故,初来乍到就受如此高的‘礼节’,只怕少不得往日祁州巡按的脏水泼到他头上。
“正是,属下也搜过他们的身,并未发现他们说谎。”官府手下的人和寻常百姓是不同的,单一个手中茧子的位置就不一样,刀茧和做事磨出来的茧子也不一样,只要看手,就晓得这些人有没有说谎。
更不提这些纵火的人瘦骨嶙峋,眼底全是仇恨的目光,后背弯弓,走路虚浮,这是长期没吃饱饭,又辛苦劳作形成的,当真是鹿鸣府的百姓要杀大人。
“先关起来,记住,你们派人亲自看守,问出些有用的消息。”秦慕之没好心到这伙人要杀他还把人放了,不过这些人的性命他得留下。都到了恨不得杀巡按了,只怕这些人和巡按是有血海深仇在的。
“是,大人。”
部曲退下,秦慕之一个人坐在屋里,火势起的时候他尚未入睡,他原以为在宴席一番表现会叫钱宝来他们沉不住气,夜里派人取他性命,不想没等来钱宝来的人,倒是叫鹿鸣府的百姓钻了空子。
只是不知眼下是钱宝来没有动手,还是没来得及动手。
翌日。
钱宝来一早听说驿站失火,又听闻是他治下刁民作乱,赶忙带了人去驿站给秦慕之赔礼谢罪,还道要秦慕之把人交给他,保证还秦慕之一个公道。
这自然是场面话,毕竟昨夜钱宝来得知秦慕之的身份已经动了杀心,哪里会如此尽心尽力换人公道。
只是他怕那些人落入秦慕之手里,万一问出点什么不好的事,还能当人证,对他和历来祁州巡查的巡按都是坏事。
哪想秦慕之不光不交人,还问为何会有鹿鸣府百姓平白无故来行刺于他,看模样是打算追究钱宝来的责任。
“秦大人有所不知,祁州匪患不断,常年有山匪装扮成寻常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