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绥之举止亲密,于时下夫夫相处比起来颇有些出格,但私底下他可规矩的不行,便是夜里抱绥之睡觉,也最多心猿意马,其余出格的事万万不会做,毕竟论底线周肆还是认为他比时下的什么品行高尚的世家子弟要强。
“嗯,兄长也要保重。”秦绥之难得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兄长,就此一别,也不知道要几年过后才有相见的机会。
午时过半。
一队轻装简行的人马从桥头县出发,准备走小道赶回京城,周肆带着秦绥之等上城墙,见着秦慕之离开,就见道别时还好好的秦公子红了眼眶。
“怎么要哭了?”周肆掏出帕子替人擦眼泪。
“想阿耶和父亲了。”秦绥之到底不过才是十七岁的少年人,从小到大还没有离开过父亲阿耶这般久,原嫁到容州,一辈子怕也没机会再见父亲和阿耶,但阴差阳错落到祁州,有幸见到兄长,如何不勾起少年人的思亲之情。
“再等等,等过两三年,我一定带你见父亲和阿耶好不好?”大燕不是现代,没有高速的交通工具,千里之遥快马加鞭也要十几日,更何况他们的身份又轻易离不开祁州,唯有等他手中势力扩大,方才能安全接秦家一族过来。
周肆哄着人,听到对方闷闷应了一声,才轻轻拍拍人的肩膀,不会等很久的。
第82章 卷二·风声鹤唳
临近十一月的南境越发冷了,往年像是容州祁州这样的地界,冬日只多穿两件衣裳也能熬过冬去,少有冻死人的时候。
若不是南境之地没有完全开发,又有水蛊瘴气这样易染病的因素在,只怕少不得有嫌北方冬日寒冷的达官贵族到南境避寒。
只是近些年来,天气变化异常,不说祁州,就是容州冬日没个厚实衣裳,也都是要冻死的,尤其是第一年冬日温度骤降之际,便有许多没挨过冻的容州人死在了那个冬天。
今年容州动乱,虽不至于十室九空却也少了大半,不是被强征入军,就是阖家四处逃命,运气好的在容州犄角旮旯里躲着,运气差些便想着法逃出容州。
黑熊寨先头走街串巷卖桂花糕传播的消息到底也起了作用,自打第一批人到了桥头县,后头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逃难的容州人,都被桥头县给吸纳了。
如今桥头县光看人口,已经快万人了,要不是工地和工坊都能提供住宿,一口气多了近一半的人口,县城里还真装不下。
这日晌午,桥头县内少有的几家茶楼近来生意不错,一是因为县里百姓挣了钱,能出的起茶钱,二是因为招工去的都是年轻人,上了年纪做了爷奶翁的人,也都能想想清福。
“又贴告示了?是县里又要开工坊招工了不成?”一个老汉坐在茶馆,见对面的公示栏来了两个官差,一人手里提着桶白浆糊,一人手里拿着卷起的公告贴。
“应该不是吧,我家有亲戚在工坊工地做工,那头的工坊半月前才开了两个,新的还没修好呢。”有消息灵通者否认,如今县外工坊的事许多人都关注着,真要又开个工坊,早就有人得了消息满大街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