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县里又要办什么学习班?”老汉再猜,学习班这东西是黑熊寨来了桥头县弄出来的,说是要教县里人黑熊寨的规矩,所有人都要按规矩办事,任何违反了规矩的人都要送去劳动改造。
起先许多人不晓得劳动改造是什么,就有那县里的游手好闲的无赖以身试法,叫黑熊寨整日在街上巡逻的汉子转头绑了送去原本黑熊寨的地界,到如今都没放出来。
“先头的规矩都还没学明白呢,再办学习班,只怕街上的人都要给抓进去了。”后头坐在的汉子搭话,话里满是牢骚,显然黑熊寨的新规矩并不好遵守,可形势比人强,不守规矩黑熊寨也不讲究什么法不责众,只管一伙人都给你拿下。
民不与官斗,更何况眼下的官土匪出身,谁同你讲道理,人给你说规矩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好在时下律法颁布便是再不合理,大部分百姓也都只能老实受着,黑熊寨的规矩虽然与时下规矩不同,但又没损害他们的切身利益,遵守起来也没那么困难,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老汉不理会这人,而是撂了两枚铜子,双手一背,优哉游哉的走到告示牌跟前,光是看老汉衣着,便不是富裕的,能有闲钱来茶馆吃茶,还是家里儿女争气。
儿子入了修工坊的队伍,人卖力气,又有几分本事,也混了个小管事当,一日工钱都涨到五十文了,女儿更不说,是第一批招进织坊的织工,黑熊寨一来,他这个穷老汉也翻身成了小富之家。
如今他就盯着城南那片地,想着等官府的人修好了,家里存的这点银子能不能买套新房住,便是不够他家老房子也能卖给官府,应当能抵不少钱。
“官爷,上头说的啥事?”老汉和气的和官爷说话,如今县衙门的捕快都不是原来的人了,全是黑熊寨下来的汉子担任,这一个月的相处,县里的百姓可算是知道不欺压人的官是啥样了,一个个对黑熊寨的汉子态度都好。
“征兵。”黑熊寨的汉子回了一嘴,还等着那老汉过来问后续呢,谁知人听到这两个字吓的腿都打颤,脸都白的像刷了粉似的。
另外一个汉子回过味,解释道,“咱们征兵不强征,都是自愿过来的。”
“真自愿?”老汉瞪大眼睛,年年征兵人也说自愿,可没见谁是真的自愿,平头百姓哪个愿意去做兵贼的。
“我们黑熊寨办事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再说了,强征县里的强壮当兵,工坊谁修?房子谁修?路谁修?”
老汉点头,还真是这个道理,黑熊寨是不缺粮食的,上回人蜀商用船运过来的粮食一车车放进县里的粮仓,可把他们这伙没见识的吓的不轻,谁家见过这么多粮食,就是县太爷收秋税一个县都没的说有这么多粮食。
黑熊寨有粮,他们县里的百姓也就更放心,不怕人黑熊寨赖了他们的工钱,一个个干活更卖力,日发的薪水也多是当日就去黑熊寨卖粮食的铺子换了粮食回家,叫一家人能吃顿饱饭。
不过征兵嘛,老汉一下没了探究的兴趣,心头还压了块石头,说自愿,要是日后人征不到会不会强征哪个晓得。
“来瞧一瞧看一看啊。”老汉刚要走,贴完告示的黑熊寨汉子就开始吆喝,把一些零星在街上闲逛的人叫过来,看着街上没什么人,但围作一堆还是不少,把老汉出去的路给堵住了,不得不留在原地听官差说征兵的事。
“咱们黑熊寨现在开始征兵了,条件都在告示牌上写着,有不认字的问我们就是,见了条件,觉得合适就去城门口登记。”
听完黑熊寨的汉子喊完,聚拢过来的百姓本该听到征兵就作鸟兽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