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秦家大少爷当巡按,让一众小官员还以为秦家表面清流世家,竟然与钱宝来同流合污,却不知等到了鹿鸣府,秦家大少爷不光没和钱宝来套近乎,第一时间想着去剿匪去了,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至今他们都还不晓得秦少爷到底在祁州经历了什么,但没一个敢问的,回京给官家汇报情况,也没一个把这事抖落出来,可见嘴严还是他们这行出使祁州的官员嘴严。
“不是说那秦家公子被祁州的土匪寨子掳去了吗?我看秦家大少爷就是为了去抢自己弟弟回来,没想到这土匪厉害,不光人没带回了,自己差点折在祁州。”秦家哥儿被土匪抢了这事没揭露出来,大家伙就算知情也都私底下说,不然燕帝那边就下不来台了。
毕竟名义上是成王的正妃,这样被土匪抢了去,朝廷竟然不派兵马过去剿匪而是选择遮掩过去,或多或少对不住秦家,不过福祸相依,折了一个哥儿,反而让岌岌可危的秦家寻到了生路,是比划算的买卖。
“不错,不过人回来是好事,要是没回来,按秦家少爷的地位,只怕祁州要闹个天翻地覆,这隐藏在祁州下面的污垢也得全掀开,到时候上面的人都不一定有活路,你我只怕也要被查办。”
他们都晓得祁州的事情一旦败露,头一个拿来开刀的就是他们这些出使祁州的官员,但转回头,真要是把祁州的事上报了,只怕折子还没到官家跟前,他们先暴毙家中了。
既然早死晚上都是死,那肯定能晚点死还是晚点死好,大燕朝廷就是这么个情况,不能同流合污的人要么自成一派,跟贪官污吏斗个你死我活,要么逐渐同化,做个不理世事的鹌鹑,这才是为官之道。
张咏见他们说的火热,并没有过去插嘴的意思,也只能在路上说说了,等到了鹿鸣府,这些人只怕少有能活命的。
……
“张咏?过来的竟然是他。”秦绥之听到耳熟的名字,颇为惊异,因为张咏是父亲一脉埋在对头那边的钉子,竟然这样舍得送到祁州来。
“京中情报递来的消息,只查出了张咏与钱宝来勾搭的世家有关,本还以为我稳操胜券,现在听绥之的意思,这张咏还另有身份?”张咏跟秦家的关系周肆的确没查到,不过这也不是情报人员能力不足,只怕张咏这枚钉子埋下去的时间不短,所有和秦家有关的线索都被秦家给抹了,他的人再去查,自然什么都查不到。
“明明你语气中没有半分诧异,便是情报中没能探查出张咏的身份,只怕私下也猜到了。”秦绥之毫不客气的揭穿装模作样的周肆,“那日答应赌约,可是也猜出了我要的东西?”
周肆故作沉思,又被秦公子偷袭得逞挠了痒痒肉,不得已破功。
“的确有些猜测,但被绥之骗过一次,总要谨慎些。”周肆当然猜的到这次过来的巡按必然和秦家有关系,这是秦家暗度陈仓给黑熊寨送人才的机会,也是秦家安插自己人到黑熊寨的机会,换作周肆都不会错过,更何况在官海沉浮多年的秦尚书令。
“看来在你答应赌约的那一刻,就已经同意给我的东西了。”
“本也不是什么难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