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乃是慢性毒,日复一日侵入镇国王体内,一寸一寸蔓延至五脏六腑,且毒性一直隐藏在体内并未被察觉,除非有诱导他毒发的引子,才可能毒发,一发而不可收拾。”
“目前这个引子并未找到,必须要找到引子,才能对症下药,否则无用。”
“到底是何人心思如此歹毒?费尽心机对王爷下毒?”张知绣瞅着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镇国王,又开始掉眼泪,“我们王爷性子温和,从不与人结怨。”
苏芜念想起张知绣说过,每次长兄病好就会出去走走,后来在房中,也会复发。偶尔开窗,苏芜念将目光落在窗棂之上,此刻窗户是紧闭的。
老郎中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与苏芜念对视之后,缓缓走至窗边,“夫人,不知镇国王每次开窗,都是开的哪一扇窗?”
张知绣抬起手帕摸了摸眼角余泪,走上前,指着其中一扇窗户,“因这一扇窗离床较远,一般都是开的这一扇。”
而那扇窗,恰巧离之前挂画的位置不远。
老郎中缓缓推开窗,映入眼帘的是一颗长得郁郁葱葱的九鸢树,一年四季都是青色,唯有春初,会抽出紫蓝色新叶,叶子卷曲刚好九片,形状酷似鸢尾。
一股凉风从窗外席卷而来,撩起老郎中花白的发丝,与此同时,王颜轶鼻尖飘过一抹极淡的香味,“这是什么树?”
苏芜念几乎是下意识回答,“九鸢树。”当年忘川丘之战过后,长兄断了一条腿,为了让他有活下去的意志,她命人从忘川丘带了一颗小树苗回来,和他一起种在院中。
九鸢树代表绝望之后重获希望,也意寓着思念亲人,相传死后不能落叶归根的亲人,他们的灵魂会栖息在九鸢树上,陪伴活着的人走下去。
“香味淡雅,十分特别。”
“这九鸢树的香味,便是诱发镇国王体内之毒的引子。”老郎中望着窗外的九鸢树,淡淡道。
“下毒之人怎会知道王爷后院有颗树?”张知绣皱眉问道。
这时候,老嬷嬷手里拿着一本沾灰的册子进来,双手呈给张知绣,“夫人,找到去年各府送礼名册。”
张知绣翻开册子,一页一页指着翻找,“去年,确实有人送过一幅画来,但却是漓州水景图。”
“漓州”两字,显得如此刺耳,苏芜念淡淡问道:“何人所送?”
“是周侯爷所送。”
苏芜念灵气逼人的眸底泛过一缕寒光,果然与周侯府有关!
“但周侯爷送的,并非是这幅画。只有等王爷醒来,亲自问他,此画是何人所送。”
“郎中,如今找到引子,可否为王爷解毒诊治,让王爷早日康复。”
“就算找到引子,解了他身上的毒,也未必能痊愈,甚至连他是否能醒来,还未可知。”老郎中淡淡道。
“可王爷体内的毒不是已经解了么?”张知绣疑惑。
“毒是可以解,但此毒一寸一寸蔓延至五脏六腑,伤了内里,而此毒也只能一点一点解,不能操之过急。否则,镇国王的身体怕是承受不住。”
“那,王爷到底要多久才能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