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此好像还有些遗憾。”
赫曼对此并没有否认,“稍微有点,你不是我顶头上司,没有工作的时候我可以做点别的事情。不过毕竟收了骑士的钱,还是要尽职尽责对吧。”
“那么,杰森——”他拉长了叫他的名字的尾音,“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这是要赶人的意思了。
杰森看向赫曼身旁不远处的黑发少女,“你跟卡珊德拉很熟。”
“卡珊德拉?还好吧,我很喜欢她来当保镖和助手,听话又懂事的女孩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赫曼瞥了一眼少女所在的地方,随后视线又重新投了回来。
杰森沉默了一会,“最后一个问题,研究无形之术的终点是什么?”
灰绿色短发的青年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笑了,“听你这话说出口就知道你不是天命之人,男孩,研究无形之术的道路永无止境,每个人一旦踏上这条路,就绝对不会停下来。”
“因为停下来就是死。”杰森喃喃,“在这永远不会停下来的狩猎中,谁不往前走,谁就是下一个被群起而攻之的猎物。”
“如果这是在课堂上的话我一定会给你加一分,回答正确。不过我想你真正想问的应该不是这个吧,你想知道我,你认识的我一直以来都在追求的是什么,为了这份追求能付出多少代价。”
“我不清楚你认识的那个人有没有什么改变,至于我,我不过是想了解隐藏在世界表皮之下的色彩。”
青年笑了笑,这次的笑容看上去不是很亲切,也不是很明显,多了几分真实,不像是标了刻度尺一样向上扬起的微笑。
“一开始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医师,在破旧阴冷的研究所里整天对着一群被社会世俗定义的疯子病人,他们的日常起居都有专人管理,我们这些医师只需要每天跟他们聊天,后来我意识到其实这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在他们还清醒的时候是不会吐露一个有趣的单词的。如果他们真的说了,那才说明他们是真的疯了,想死了。所以只有他们生命快到达终点,要回归虚界的时候,那个时候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时光。”
“每当病人陷入临终的谵妄,我都会把他们的话巨细无遗地记下。在夜晚的喧闹和闷热中,在无数无聊又令人窒息的工作中,我会抽空重读这些笔记,读着读着,于是我从中读出了某种意义。”
“我通过他们的笔记知道了哪里会贩卖隐晦记录无形之术的书籍,这之后我去买了很多书来看,但是除了拉丁语以外,很多语言要么失传,要么是太过诡谲晦涩,除了天命之人以外就没有人再用了。”
“还有钱,你一定缺钱了。”杰森忽然开口说。
“对,没错,”赫曼点头,“那些书都很贵,太贵了,即使是我在研究所攒下的钱也没办法一直供我买书。于是我开始画画,只需要些许灵感,一些只有隐秘渠道才贩卖的颜料,我就能把这幅画卖出去,换些钱来度过时光。”青年说得很详细,他很明显是陷入了回忆——当然,这也有他看出来“骑士”想听的缘故。既然现在套着老板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