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最后一天,荆平野上完下午的第三节课,收拾好书包准备去接考生,陈千得知他要请假,但看他神清气爽的,一点都没有生病的迹象,于是问:“你请假干什么?”
“找我哥,”荆平野晃晃假条,得意道,“你继续上课吧。”
陈千愤慨道:“你永远不知道你会错过什么!”
“错过吸收知识的宝贵时间,”荆平野飞吻了他一下,“回头借我笔记抄一抄,再见!”
在陈千的骂骂咧咧中,荆平野拿着假条离开学校。坐上门口夏蕾的车,到了应逐星考试所在的学校。
下午五点,已经有考试结束的考生走出考场了,但应逐星的考试还需要半小时才能结束。
暑夏的这个点太阳光依旧很刺眼,荆平野坐在校门口一旁的杨树下,书包肩带松垮地挂在左边肩膀处,穿着蓝白色的短袖校服,树叶间穿过的金色光斑打在脸上,透明又热烈的汗意。风一吹,稍显宽大的校服就贴着清瘦的腰身。
他在旁边小超市买了根红豆方糕,边吃边等。
“会不会有记者突然冲出,拦着应逐星,非得讲两句才能走?”荆平野开始在脑中进行英雄主义的幻想,“到时候我就上去挡开记者,说‘我们艺人还有档期要赶,不要耽误时间’,怎么样?”
他充满期待地看向夏蕾,夏蕾说:“你要是神智不清,就去洗把脸。”
荆平野蔫下来:“哦。”
其实记者的确是有的,但这个考场安保做得很好,基本难以近身,倒不至于出现荆平野设想的场面。
时间逐渐来到五点半,属于应逐星的考试时间结束,校门口考生数量已经寥寥,因此应逐星走出来的时候很显眼。穿着白色棉质短袖,握着盲杖,左手手腕的七慧绳折射出金色丝线的光。
荆平野趴在栏杆外就已经看见他了,夏蕾招呼他过去的时候,荆平野却摆摆手,示意夏蕾先过去,嘴角憋着笑。
“……”夏蕾没管他,喊了声“逐星”,待人过来后问,“觉得怎么样?”
周围小吃摊、风声、树叶声、人声嘈杂,因而应逐星并没有发觉多了一个人:“挺好的,今年题目不是很难。”
夏蕾扫了一眼荆平野,荆平野连忙比了食指抵在嘴唇上,猫步走到应逐星身旁,夏蕾为自己儿子的智商叹了口气,又问应逐星:“今晚想吃什么?考完吃点好的,要不去饭店?”
“只是一场考试而已,不用专门去饭店,”应逐星说,“可以等小野回家问问他,他想去再去。”
“他啊,”夏蕾又看了一眼鬼鬼祟祟的荆平野,“他今天连个电话都没打,估计都忘记你今天考完试了。”
应逐星垂眼,说:“……可能是还没下课吧。”
他抿抿嘴唇,加上无意识扣弄盲杖头部的动作,是可以看出一点失落的。才十七岁,还没有到可以全然掩饰情绪的年龄。
夏蕾故意说:“我打个电话给他们老师,让他晚自习别上了,回家陪你玩,正好庆祝一下。怎么样?”
应逐星立马拒绝了:“算了,他也快期末考试了,我——”
忽然,应逐星察觉到了一点细微的声响,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声“surprise”突兀地响起,背上突然压下热烫的重量。荆平野跳起来,像个猴子一样抱住了应逐星的脖颈,声音很亮:“应逐星!”
应逐星毫无防备,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踉跄了下,本能地抓住了荆平野搭在他身前的胳膊。反应过来后,应逐星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早来了!”荆平野嘿嘿道,“怎么样,惊喜吧?”
呼吸间有热气灼在应逐星的脸上,耳朵尖很明显发红,应逐星说:“下来吧祖宗,沉死了。”
夏蕾也笑着说:“赶紧的,别压着了。”
荆平野这才跳下来,大大咧咧地揽着他的肩膀:“哎,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