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玩法,从前都没有,众人觉有趣,一般都轰然应了,尤其以杨修摩拳擦掌,显然要争个胜来。
于是,几日间,烹羊宰牛,立鼎拾柴,宣告两郡。
百姓闻得,也添了精神,既盼着肉羹,又好奇花灯猜谜,也有些小贩,察觉了商机,都热闹准备起来。
似这般,两郡也有了些新年气象。
元日,清早,便在爆竹声声里辞了旧岁,各家置下椒酒,自幼向长,依次上寿献礼。
荀柔这边,都是离家在外,便也不拘俗礼,招呼营中宴饮三日,开了酒禁。
自初四到初七,三日,又许众人分排值守,余者各自玩耍,只需按时归营。
荀柔则往各营巡视一遍,慰问留营将校兵卒。
如今未请归家的,也大多有些缘故,都温言抚慰,若有困难,帮助一二。
再访城中孤老,躬亲抚问,送与酒肉,但有病困,则给医给药,亲往探视。
待到初七,郡中能赶来的百姓都赶至郡城,他终于偷闲半日,往市中闲行。
集市大变了模样,大宗生意还是那些,小商小贩却多起来,挑担推车者挨挤相连,相互喧嚷起来,热闹非凡。
荀柔将子侄辈都撒了出去,让他们自己游玩,他则带了帷帽,兜着手被亲兵陪着,穿行在人群里。
汉阳富家子弟也,他这般打扮行事,一时倒也没惹人注意。
枣干、杏脯、胡饼、粔籹,胶牙饧……市中贩的小食品种不少,小贩显然也很懂商机。
荀柔忍不住就在一筐粔籹前停住脚步。
这种秫米粉和糖,油炸出的小麻花,色泽金黄,本来就焦香诱人。
摊主还是个顶狡猾的青年,说出的话透着诱惑,“…蜜糖煎作琥珀色,拿过三遍筛的秫米,绵白细粉,一叠叠揉得起光,一丝丝透着甜味,再拿三斤彘脂炙透,直到香气透出,取来晾干,甜香干脆,只要十钱,就得半斤……”
…就说,这谁能抵挡得住。
饶是知道油炸食品对身体没好处,但它是甜的啊!
“来”
“你这粔籹,我都要了,需得多少?”
荀柔心虚气短的声音,都被旁边插上来一道宣朗的声音盖住。
众人都一道回头。
却是个将近弱冠的漂亮少年。
唇红齿白,锦帽貂裘,器宇轩昂,就是骄傲些,也不惹人讨厌。
“大丈夫好不爽快,畏缩犹豫,像个女”少年倨傲的神色,突然在碰到一点时,僵住了,眼神愣了一愣,然后噌一下就点亮了。
荀柔,隔着幕帘,作为与之对视的主角,自然看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虽然,他一点都不想明白。
“敢问,女郎姓名?”少年声音顿时柔了八度,上前一步,拱手欠身作揖,却仰头露出一个灿烂笑脸,探得近了三尺,“女郎若是喜欢,这筐粔籹,我便献给女郎。”
荀柔听到自己的上下牙咬紧,“咯吱”一声什么眼神!
周围顿时气压一低,安静一片。
“阿兄,”那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年岁相仿,容貌虽不及他,却也开朗端正 “阿兄,你认错了,那…那是位君子,身形颀长,怎会是女郎。”
“虽说高挑了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