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襄默默点头,凝视着军令片刻,才抬头道,“可否请太史慈将军一道前来商议军事。”
军令时间紧,任务重,她自然不能耽搁,也必须动用全部力量,这位太史将军,为青州东莱人,名唤太史慈,是父亲这次带来的大将,属于青州人马,要用自然要先请得父亲允许。
“自然,”荀棐向后一招手,唤来兵卒传话。
虽说只是个程序,但出于军营自由制度,程序还是要走的。
片刻,荀棐唤来大将太史慈,荀襄这边则请来军师贾诩,又平难将军波连,众人聚齐,荀襄把军令一传,又将舆图展开。
原本的计划是大军压境,先造桥渡河,打下对方第一道防线,在于乐成城前排兵布阵,再从容攻城。
利用人数优势制造心理压力,同时从正面击破城池。
这样一来,只要破了这一城,河间整个军心就会完全溃散,就是高幹出逃,也再不可能聚齐第二次有效反抗。
就如同叔父先前败袁绍于中条山,纵使从整个兵力数量而言,当时一战,袁绍所损失的不过十分之一二,但那一场血战让袁军胆气尽丧,以致袁绍连雒阳都不能守,直接想回逃冀州,并直接造成了袁氏最终败落。
眼下也是出于谨慎,因为河间复杂的水利地形,一旦高幹手中还有兵马,层层沿河阻击,虽说她有信心一路碾压击溃,但毕竟耗费兵力粮草。
这计策稳当稳当固然稳当,也是先前大家商议而来,但战争毕竟并非为了厮杀,而是为了大局。
故而军命一下,纵使几个将领都觉得艰难,却也没人推诿。
“那就不能照先前计划一步一步打了。”波连对着舆图,挠了挠头。
“可否从乐成背后滹沱河偷袭?”太史慈更识河间地理,大胆道。
乐成更靠近北面滹沱河,若是能从这条河上岸,就不必面对驻扎在平原上的兵马,且如果能不让对方发觉,趁夜让勇士直接攀入城墙,那更容易了。
不过风险也是有的,一旦对方发现,偷渡不成,那就转送菜了,且乐成与滹沱河之间,并无多少空间,况且偷渡也偷不得多少人。
“倒也可以借助船只,从上游偷渡。”荀棐道。
这就要安全一些,但也是相对隐蔽,若说偷袭入城,难度却也是一样的。
张绣盯着舆图看了会儿,没想出什么新鲜办法。
河间这地势,本非他所长,更何况,攻城嘛,不外乎这两种方法,正面攻破和偷渡入城。
前者为正,后者为奇,目的都是一个,打开对方城门,破其城墙优势。
荀襄等了等,见没人发言,便看向贾诩,“不知军师,可有计策教我?”
共事已久,她也基本习惯贾诩不问不吭声了。
“在下,倒也有一计。”贾文和上前一步。
“快快说来!”
贾诩的计策,说来就是攻城与偷渡结合。
后方偷渡,同时正面也引军过河,以正面大军牵制敌军注意,让后方小队兵马在城下潜伏。
正面渡河攻城,以诱高幹开城出战,只要对方开城,就让潜伏的小队,赶紧抢入城门。
这计策,可以说与他一贯计策一样弄险。
首先,后方偷渡不必说,渡河危险,乘机抢入城门,虽比夜里攀爬稍容易一些,但偷渡注定这一支兵卒不会太多,且也不可能全副武装盔甲重器,到时候即使成功冲入城池,那就是立即要面对无数敌人。
至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