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用歉意的目光看着他,而韦公公在看见他的第一眼,眼中就闪过一丝惊艳和嫉妒。
不错,是嫉妒。
韦公公虽为太监总管,但是年龄并非很高,还生着一张年轻的脸。
但他年纪轻轻就被净了身,失去了作为男子的能力,每当看见仪表堂堂的人时都会格外的嫉妒。
他希望将别人变得同他一样不堪。
尤其是那种看起来就谦谦君子,玉树临风之人。
处于风尘场所,虽面露病色,但依然一尘不染的姝慎显然就符合这种标准。
美不胜收。
所以惹人厌恶。
韦公公吊着嗓子对老鸨到:“你可以出去了。”
老鸨不放心的看了景良途一眼,咽了咽脱口,还是忍不住劝说道:“阿慎能服服侍韦公公是他的荣幸,还请韦公公待他温柔一点,不要伤了他。”
韦公公闻言,转过头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我该怎么做,需要你来置喙?”
老鸨脸色一变,赶紧低下头道:“小人怎么敢?”
韦公公语气不善道:“那就滚。”
老鸨赶紧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瞅见自己的老板这么窝囊,景良途也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这个房间里现下只剩下他两个人。
景良途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韦公公看他的眼神充满着病态,景良途的神经很快紧绷起来,自觉地防备着这个人。
一番审视过后,韦公公轻笑道:“我听闻你柔弱不能自理?”
景良途战战兢兢道:“确实如此。”
闻言,韦公公意味不明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更有兴趣了。”
景良途不懂他这种另类的兴趣为何物,他努力转移话题道:“韦公公想不想品茶?这是今天新摘的茶叶,泡茶格外香甜。”
说着,他就伸手去拿那件青瓷茶壶。
还未触到,他的手腕便被韦公公攥住。
那人阴沉地笑着:“不急。”
他的手碰在景良途的脸上,轻笑道:“皮肤这么细软,打一下很快就会见红吧。”
景良途:QvQ
其实他观察了一下,这位公公的皮肤也十分细软滑嫩,看起来就是缺乏雄性激素,同自己比起来不遑多让。
但他不敢说啊!
韦公公就这样皮笑肉不笑地注视着他,轻飘飘地问道:“你害怕我吗?”
景良途:“....怕。”
他的脸色阴沉了一瞬,喜怒无常地将手顺着他的脸颊慢慢滑下,最终,攥紧了他的脖子。
景良途立刻审时度势地改变了口风:“韦公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我怎么会怕呢!”
“嘴真甜。”韦公公的脸上带着虚伪的笑意。
他的手慢慢放了下来,坐在了床上,笑道:“你猜猜,我平常的爱好是什么?”
景良途:“琴棋书画?”
韦公公:“是十大酷刑。”
景良途:“......”
这爱好挺别致呀。
他后悔了。
他刚刚就应该毫不犹豫地逃走才对!
景良途悻悻道:“这个爱好...很高雅。”
韦公公继续激情发言道:“你没有领教过,看着那些人一个一个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精神疯癫的样子时,心中会无比畅快。”
他这边说的口若悬河,景良途却只想让他闭麦。
良久,韦公公轻笑着用手拨弄着他的头发,笑容满面道:“听说你精通琴艺,我想见识一下。”
景良途抿了抿唇道:“好。”
他坐在古琴面前,十根手指放了上去,面色僵硬。
他不明白这姓韦的想做什么。
韦公公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表情病态道:“弹一首《妓》给我听听。”
景良途的面色微怔。
这首曲子他有所耳闻,是这个时代著名的小黄曲,只是从来没有人叫他弹过罢了。
此曲不光要配上缠绵的音乐,若想要精妙高超的将其表现出来,还需要配上演奏者诱人的喘息声,以此达到“引人入胜”的境界。
如今,他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无异于一种侮辱。
景良途迟滞了一瞬,小声反抗道:“姝某...琴艺不精,恐怕不能...”
“弹。”韦公公只说了一个字,却那样的不容置疑。
景良途闭了闭眼睛,心中一阵叹息。
一阵旋律从他的指尖流转。
妖冶勾人的曲调被他弹出来反倒有了几分正人君子的味道。
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惹他,真的是他琴艺不精,弹不出那味!
韦公公的脸色愈来愈暗。
他掐住景良途的脖子,一把将他按在琴案上,怒目圆睁地看向他:“一介妓子,装什么清高?”
景良途没料到他突然发难,喉咙被掐的发疼,氧气被迅速剥夺,衣衫凌乱。
因为有恶魔的存在,原本温馨的房间瞬间沦为地狱。
就在这时,隔绝地狱与人间的门被人大力的踹开。
景良途在窒息的边缘听到了一道让人格外安心的声音——
“住手!”